第(2/3)页 判若两人哪! “谢世子,你今年贵庚?” 绯晚收起戏谑之心,站起身来。 谢惟舟抬眼盯着她,眼露戒备。 绯晚自问自答:“若我没记错,你该是十七岁了吧。” “十七岁,不娶妻,不读书,不入军营,甚至连世家子弟挂名闲职也没弄一个,整日在京城游手好闲,斗鸡走马,惹是生非,听说在酒坊花楼有红粉知己一堆,却还敢对贵女淑媛挑三拣四,文不成武不就却自视甚高,看不起仕途经济,不想进乌烟瘴气的朝堂,自己到处浪迹潇洒,也没潇洒出什么来。 人说你是纨绔中的纨绔,不成器的子弟,你嗤之以鼻,然而你又有什么可骄傲的?除了父母给你的这身好皮囊,除了祖上留下的勋贵身份,你自己有什么? 你跟家里老子不对付,挨揍挨了不少,也不肯跟你那废物老子低头。但若明日他死了你继承侯府,你靠什么支撑门户,除了天家给的爵位,你自己有什么本事?你连小凤都打不过!” 谢惟舟目瞪口呆。 潋滟桃花眼中,戒备渐渐消除,取而代之是隐忍的愤怒,如暴风雨来临前翻卷的乌云。 昭容华…… 呵,真敢说啊! “小凤,放开他。” 绯晚轻轻一声令下,小凤抬起了绣鞋,抱臂站到一边。 谢惟舟从地上慢慢撑起。 身上好几处痛得厉害,是跟小凤动手时被打的,每动一下都疼得冒冷汗。他默默忍着,若无其事,整理好衣服,重新挽发束发。 站直了面对绯晚。 之前的玩乐之心,好奇之心,惊异和愤怒都没有了。 眼眸黑得纯粹,平静之中带着审度,与绯晚对视。 “你到底是什么人?”他问。 绯晚比他更平静:“死过一次,不想再生不如死的人。” 谢惟舟想起扒墙头读到的她的倾诉。 “被虞家养女推下山崖后,侥幸活下来,觉醒了复仇之心吗?” 不是。 绯晚却不能说自己是重生而来的。 “谢世子,我睚眦必报。但复仇这种事,只是人生中的沧海一粟,与我想要的波澜壮阔比起来,我的出身、过往恩怨、我曾经历的痛苦,都不值一提。 世子,白发如新,倾盖如故。你我只见过两面,但我觉着,你不该是让贤妃娘娘头痛的顽劣外甥,广阔天地,你该大有作为。 何必困在自己的情绪里,困在京城一隅? 你既不屑俗世繁华,又为何不敢抛舍?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