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“回陛下,这妆容只是臣妾一时心境之体现,并无名字。若非要起一个名,不如叫做‘冰肌玉骨妆’。” 思妃重新垂眸下去,脸色和声音都是淡淡的,幽冷的。 既无当初为后时的端庄雍容,也无初为思妃时的偏执婉转,有的,只是淡漠,和清冷。 似乎对今日被宣召不在意。 对自己的容妆不在意。 对回答是否能讨好皇帝也不在意。 皇帝挑了挑眉,“冰肌玉骨?” 他嘴角噙了一丝浅淡的笑意,“女子清瘦白皙,可当此四字,你却不是清瘦之人啊,思妃。” “此四字指内心,并不指外皮。内心清净,不染凡尘,自可当得冰肌玉骨。若内心烦杂,便是瘦成白骨,也不过是一副怨骨罢了,哪来冰玉之美。”思妃平静地回答。 发间青玉簪在烛火里光泽微冷,出尘脱俗,仿佛在印证她的话。 “如此说来,你是觉着自己如今心境,已是清净不染了?怎么却还往朕跟前送条子,写情诗来讨恩宠?” 皇帝的发问有些锋利。 今天原本打算召樱妃的,但白日思妃通过御前内侍递了一张花笺过来,淡绿的底色,娟秀的字迹,写着: 数竿修竹,几叶芭蕉,自是余生暮暮朝朝。 思妃住的清凉殿遍植修竹,她窗前亦有芭蕉树,这句算是写景写实。 皇帝一眼认出这是翻写自一首相思之词,原文乃是“愁云淡淡雨萧萧,暮暮复朝朝。别来应是,眉峰翠减,腕玉香销。小轩独坐相思处,情绪好无聊。一丛萱草,数竿修竹,几叶芭蕉。” 写的是女子相思之孤寂。 便顺势宣了思妃见驾,叫人知会樱妃今晚不必来。 不料思妃入殿,却孤傲冷淡,没有半分相思之意,倒令人有些意外。 面对皇帝的刺问,思妃答道:“臣妾无讨恩宠之意,只是当时心境如此,见芭蕉而思陛下,便如实写出。写了想让陛下知道,便叫人递到御前。递完之后,一切便与臣妾无关了。” “朕宣你前来,也与你无关?”皇帝声音微冷,“那么你的相思,见朕可解?” “臣妾写完花笺送走,便已解相思,其余不再多求。今夜陛下召见臣妾,若是为解臣妾相思,那么臣妾叩谢陛下。” 第(1/3)页